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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209.第207章想念的癥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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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7章 想念的癥狀

因為在大奉城沒有較好的地方安置那六個大術師,所以白牡嶸決定把他們送回夷南去。夷南山多,山洞也多,很容易就找到了適合他們居住的地方。

同時也為了防止他們偷偷溜走,將每個山洞外圍都設上了重重防禦,然後豎立了一些牌子提醒上山的人註意,不要靠近這些山洞。

有吃有喝還有較好的衣服穿,暫時沒有生命危險,他們倒是逐漸的安寧了下來。然後,也開始為白牡嶸查看她的身體狀況。

他們還是認為她會和他們一樣的癥狀和結局,而且覺得是沒救了。

白牡嶸在聽了數次他們的言之鑿鑿後,便說了她的癥狀。她沒有看到死在自己手裏的人,看到的是她比較想念的人。其實她想念的人不少,但,冒出來的卻總是那一個。

如此神奇,那幾個人果然不說話了,估摸著他們也沒見過這樣的。

挑了挑眉,白牡嶸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吧,反正這種幻覺於她來說沒有任何的不適,反而是蠻有意思的。

而且,她還覺得幻覺不夠清楚呢,只能瞧見模糊的一個輪廓,看不到他完整的模樣。

冬天來了,夷南的冬天只是有些微冷而已,晌午時太陽很烈,還是熱的人不由流汗。

但,這個時節的北方卻已經是白雪皚皚了,皇城也一樣。

而也正是在這個季節裏,玄甲軍忽然有了大動作,好似要再次挑起和大梁的戰爭。

這種季節,根本不適合打仗,甚至,宇文玠都不能離開皇宮去外面走動,他那小身板兒毛病那麽多,會沒命的。

這個時代車馬太慢,大梁的消息送過來的時候,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多天了。而且,那邊的時間也和這邊一樣在時時刻刻的走,此時此刻,也不知是否又打起來了。

而且,如果白牡嶸沒記錯的話,楚郁十分了解宇文玠身體上的問題,天氣冷的時候他出門會如何,他都很清楚。

如果楚郁是抱著這個想法的話,那他可真是太奸詐了。

倒是她夷南這裏還算平靜,只有夷南河關口那裏不時的和趙國發生一些不太愉快的沖突。但夷南的地勢,不是誰想進攻就能進攻的,不熟悉地形,闖進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。

這個季節夷南不是雨季,外來人在這個時候是最舒服的。

白牡嶸也是來到這裏之後第一回這麽清閑,什麽都不用愁苦,整天就是玩兒和享樂。

宇文笛跟著她回了夷南,其他的人則都還在大奉城。這寨子裏有祖傳的鐵匠,然後幫助白牡嶸做出匪夷所思的物件來,這玩意兒他們也是頭一次見。

而做出來的東西,居然是自行車。

總體做工並不能和那個世界的自行車相比,更別想能做出山地自行車,這是一輛略醜的二八自行車,十分沈重,腿若是太短,基本是夠不著腳蹬子。

在略微平坦的路上練了兩天,白牡嶸大致熟練掌握了,然後就被宇文笛搶去了。他不學功夫,但凡運用到四肢的運動都不太行,騎著自行車,摔了百八十遍,最後宣布放棄。但沒過兩天,就又沒臉沒皮的撿起來了。

玩夠了自行車,白牡嶸又找寨子裏的手藝人用皮革做了幾個球,開始在寨子後方的平地上挖洞打高爾夫。

宇文笛跟著她,倆人玩兒的不亦樂乎,而且不時的因為比賽還互相攻擊,整個田野間都是他們倆互不相讓的爭吵聲。

時近新年,大梁北邊還在打仗,而且聽說,宇文玠也離開皇城去了北邊。

這個消息傳到白牡嶸的耳朵裏,她覺得不容樂觀,就他那身體還往冰天雪地裏跑,不是找死麽。

他的考量是謹慎的,但也不代表他的身體能跟得上,只是想想,就替他捏了一把汗。

而也就在年根底下,又有一個消息送到了白牡嶸的耳朵裏,是宋子非親自派人回來給她送的信兒,他把宋子婳給放了。

雖說早就知道他會這樣,但如今真放了,還是讓白牡嶸心裏幾分不安。

她不認為宋子婳會因為宋子非把她給放了就心存感激,說不準對他會恨上加恨。待她回了楚郁身邊,指不定會想出什麽法子來對付他呢。

但,白牡嶸也沒說什麽,更沒有表達自己的不滿。血濃於水,宋子非本身就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,能為那些根本不相關的難民花那麽多錢,更別說宋子婳和他有著血緣關系。

倒是宋子非這番舉動讓其他人不是太滿意,尤其是參與抓捕宋子婳和千辛萬苦把她運送回來的親兵,覺得宋子非這個決定太過於兒女私情。

但不滿意歸不滿意,又不能表達自己的意見。總之,每個人都覺得放那個女人回去,日後非得有麻煩不可,那就不是個省油的燈。

在夷南略清閑的度過了這個新年,大梁的消息也不斷的送來,白牡嶸清楚的知道宇文玠在做什麽。新年那一天,還與玄甲軍打了一仗。

太寒冷了,兩軍都打的十分艱難,而且新年之前北方還下了好大好大的雪,比不上往年的白災嚴重,可是也把所有人都折騰的夠嗆。宇文玠狀況如何是秘密,因為他是皇帝,皇帝的身體狀況自有人負責,同時也是國家機密。

但在白牡嶸想來,他是不會完好無損的,必然會發病。

即便聽到了這些,白牡嶸也沒和任何人討論過,有時宇文笛會無意提起,但她都不接茬。

那些大術師還整日都待在山洞裏,有吃有喝,消化了不少的五谷雜糧,但是什麽貢獻都沒見著。

而白牡嶸的幻覺,比之去年要嚴重了一些,眼睛在轉動時,眼角處閃現的輪廓就會愈發的清楚。白色的身影,這形象跟鬼一樣,但白牡嶸其實不覺得如何。在幻覺裏看見她前夫,而且還是他最好的形象,比在夢裏見著的都要好看。

身體略有不舒適的時候,她會流鼻血,是真的血,不是那種淡淡的紅色。

這就說明她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太好,不過她依舊沒心沒肺,也不著急,整日悠閑的玩鬧,幾乎把在那個世界裏自己喜歡的娛樂游戲都搬弄了過來。

終於,在夷南的雨季再次來臨的時候,關於大梁的最新消息也被送來了,說是宇文玠居然要和楚郁和談。

和談?這可不是他風格。再說,玄甲軍的情況也不怎麽好,若是一鼓作氣的攻打,也未必會輸。就是可能,贏也會贏得破敗,想要重新把大梁再興建起來,十年八年都未必會恢覆原狀。

也或許,宇文玠真的是不想看見大梁成為廢墟,所以才會起和談的心思吧。

但先提和談之事,白牡嶸總覺得傷面子,好像主動認慫似得。

而且,楚郁會不會答應,還是兩說。不說楚郁,就他那個嫂子,就是個瘋婆娘,必然會第一個反對。

然而,事情和白牡嶸想象的不同,宇文玠的和談是有籌碼的,這個籌碼還很有分量,讓人意想不到。

籌碼就是楚家那些慘死之人的屍骨,還有範朔父子的兩條命。但條件是,楚郁必須退回珠連峰以北。

宇文玠只是要求北方後撤,但大梁以西緊鄰趙國的城池卻沒有要求讓出,也就是說,楚郁他現在是夾在趙國與大梁之間。

除了退回珠連峰以北這個條件外,十年之內,兩方不得開戰。

十年?有這十年,興許大梁那些因戰亂而破落的城池,應當都能重新興建起來了。

宇文玠的決定讓白牡嶸意外,敢情他最初留著範朔父子的性命,就打算用在這時候的?而且,他的退讓真是意想不到,他不是這樣的人。

也或許,他真的遇到難處了,重新振興一個國家,太不容易了。

接下來的半個月後,再次有消息傳來,說是楚郁同意了。而且,大梁這邊已經把楚家的屍骨都運送過去了,據說每一具屍骨斷掉的頭顱都給對上了,還安放在了上好的棺木中。

想想當時在烏臺外刑場上的情形,楚家那些人的腦袋都被割了下來,身首分離,皮肉脫落,五官不再,能和身體對上也不太容易。

一同運送過去的還有範朔父子倆,那都是罪人,最後用他們為大梁帶來十年的和平,也算他們積陰德了。

消息送到了夷南來,已經過去好多天了,想必此時此刻,那邊已經進行好交接了。

暫時停戰,接下來宇文玠就可以將全部的心思用在發展大梁經濟了。

這麽長時間了,他們倆沒有見面也沒有私下通信聯系過。白牡嶸認為他是個狠得下心的人,但又不知,遠在大梁皇城的那個人也是這般想她的,她是沒心沒肺的。

而且因為大梁的平靜,宋子非的生意也重新變得好做了,他迅速的重回了皇城,把之前斷掉的商業鏈條又接了起來。

這於夷南來說是有巨大好處的,幾乎每一天,宋子非那裏都有新的進展,得到手的利益也諸多。

白牡嶸往返於夷南和金州幾座城之間,有時著急趕路就騎馬,不著急的時候就騎自行車,身後跟著一堆人在官道上悠閑的溜著,他們活像城裏的無業小青年。

溜溜達達,不亦樂乎,開心是開心,但有時也遇上堵心的事兒,就是這自行車不夠精細,總是騎著騎著就掉鏈子。

就在夷南這邊優哉游哉,大梁改革春風吹滿地的時候,‘失蹤’了很久的蘇昀送回來了消息。這消息在路上可是經過了千辛萬苦,歷時一個多月才送到夷南河關口那裏的。

他找到了一個本事極大的大術師,是為趙國軒轅氏效力的,他被養在趙國的深宮之中。

養在深宮?那可夠隱秘的,也難怪蘇昀消失了這麽長的時間,能夠連藏在深宮裏的人都找得到,他的確很有本事。

在大奉城的莊園花園小路上和宇文笛騎自行車轉圈比賽,誰的腳先落了地,今天一整天就管對方叫二大爺。

她看起來著實是沒心沒肺,好像也根本沒考慮蘇昀送來的這個消息該如何應對,倒是大楊站在亭子邊緣盯著他們倆幹著急。

“小姐,不行的話,咱們就去一趟趙國。雖說是皇宮,但蘇前輩都能潛進去,咱們也未必進不去。待得進去了,就把那個大術師抓回來。若是真的很有本事,你的問題就解決了。”他大聲道,希望白牡嶸能重視。

繞著這花園轉了七八十圈了,白牡嶸累的腿都酸了。但宇文笛一直堅持著,盡管汗如雨下,雙腿直抖,卻也沒掉下來。

“夷南那幾個老家夥始終也沒研究出個方案來,趙國這個大術師,的確是個希望。當然得去,把他弄出來,為白姐服務,也免得他跟著軒轅氏為虎作倀。”邊騎邊說道。她只是看起來不在意罷了,但實則腦子裏已計算無數遍了。誰又規定在意一件事就一定得嚴肅,這麽輕松的日子若是板著臉,多沒勁。

“去趙國?帶我一個,我還沒去過趙國呢。聽說趙國的姑娘長得各個高挑,我要見識見識去。”宇文笛立即搭話,他奔著的是人家的姑娘。

“還趙國的高挑姑娘,連我夷南的姑娘都瞧不上你,長得又柴又瘦,滿臉大坑,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,人家可看不上你。”白牡嶸立即打擊他。

“這話怎麽說的?興許就有慧眼識珠的呢。”被諷刺,宇文笛不樂意。

“你應當說,興許就有那有眼無珠的呢。”白牡嶸糾正他的用詞。

被連番攻擊,宇文笛十分氣不過,過於激動,險些跌倒。下意識的用雙腳站地穩住身體,他輸了。

白牡嶸一見,立即大笑三聲,從自行車上跳下來,“來吧,給二大爺請個安來,大侄子。”

宇文笛翻了翻白眼兒,把沈重的自行車停放在一邊,“你明明是個姑娘,幹嘛總執著於讓我叫你二大爺。”她特別奇怪,腦子裏也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
“叫二大娘也行,我不介意。”白牡嶸挑眉,反正得長一輩占便宜,若是占不著便宜,她陪著他在這兒騎了七八十圈的意義在哪兒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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